【艾樱】余生34
瞿麦花篇：神乐舞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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咚！
黑暗中，忽而响起震耳的鼓声。
高台旁的火盆中，几近熄灭的火苗突然大盛，火焰将黑雾驱散些许。
原本围绕在众人身旁的幻影崩塌，被思念迷惑的人们接连倒地。
只剩下寥寥数人还保持着清醒。
不等众人惊讶，又一声鼓声响起。
咚！
雾气如潮水般退去，退至高台五米外才停下。
黑色的雾气包围着众人，一双双猩红的眸子隐匿其中，恶意满满地盯着他们。
小樱回身，看向了高台之上。
艾利欧端坐在太鼓旁，手中鼓槌高高举起，重重落下，太鼓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。
下一瞬，月光冲破乌云，落在了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小樱身上。
她手中的神乐铃发出叮铃一声脆响。
雪白的羽毛从半空中飘落，不等小樱转身，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已经将她包裹。
尚且清醒的桃矢怔怔地看着出现在小樱身后的女人。
“妈妈……”
似是听见他的呼唤，抚子侧头微笑颔首。
“妈……妈？”小樱呆呆地呢喃，不敢转身，更不敢有所动作，唯恐身后的人也是幻影。
抚子从后方伸手抓住小樱的手，带着她慢慢抬起手。
神乐铃随着她们的动作再度发出清脆的铃声。
太鼓声变调，为两人打着拍子。
小樱仍处在呆滞之中，机械地随着抚子的动作舞动着，脑中接连冒出破碎的片段。
为她唱儿歌的母亲，哄她睡觉的母亲，在她哭泣时将她抱在怀中安抚的母亲……
一遍遍教她说话的母亲，张开双臂鼓励她走过来的母亲……
以及躺在病床上，忍着病痛抬手摸摸她的头的母亲。
记忆中每一帧画面，母亲脸上都带着温柔的笑意。
不知何时，高台上的鼓声停歇。
黑雾再度围聚，搭在小樱手上的那双手中的光芒也越来越暗，黑色的雾气再度爬到了两人身上。
小樱急的满头是汗。
脑中一会儿是母亲温柔的笑脸，一会儿又是葬礼上的白花。
如果被这些怨灵吞噬，母亲会魂飞魄散吗？
“小樱，别怕。”抚子轻声安慰着：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可若当真如她所说，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眼下这种局面？
小樱心中被恐惧填满，她细数所拥有的每一张卡牌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用怎么样的魔法驱散这份黑暗。
她已是六神无主，慌乱间，余光却看见了站在高台下的奈久留。
奈久留微微抬手，虚握，轻晃，雪白的巫女服长袖随着她的动作颤动。
——巫女拿着神乐铃起舞，借此朝着神明祈求力量。
当日练习时，奈久留所言忽而在小樱耳边回响。
小樱抬眼看向手中的神乐铃，如果她所拥有的魔力不足以让她守护想守护的人。
那么，她能否向神明祈求力量？
月色下，小樱身上泛起莹莹星芒，不过是转息间，她身上气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高台上，艾利欧身旁。
斯比定定地看着台下的乱状，忍不住问：“闹到这种地步，计划应该已经算彻底失败了吧？”
艾利欧没有回答。
斯比继续问：“这座神社所供奉的神明，真的会回应她吗？”
“也许会，也许不会。”
艾利欧再度拿起鼓槌，他收回始终落在小樱身上的目光，轻叹着给了个含糊不清的回答。
“但是……”艾利欧低喃。
“但是？”斯比不解。
“小樱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艾利欧摇头，最起码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。
此后小樱再听到有关幽灵的故事，脑中想到的会是幽灵伤人的恶闻？还是今日乱状？是她与众人思念却不可见之人？
鼓声响起时，小樱再度起舞。
右手举铃，左手持扇。
铃绘五行，扇分阴阳。
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明的话，小樱想，神明会不会回应她的呼唤？
乌云的缝隙中，徐徐落下金灿灿的光。
巨大的、属于太阳的魔法阵铺满了友枝町，睡梦中的人们紧皱的眉头舒展，无处可去的亡灵听从召唤赶来，化作萤火散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乌云散开，月色笼罩大地。
桃矢松了口气，悄悄躲到了树后。
“小樱！”李小狼提着剑跑来。
抚子微笑颔首，又摸了摸小樱的发顶便跟着离去了。
道路两旁的彩铃重新亮起，高台旁的火盆中火焰明亮。
“李君。”小樱松了口气：“你没事就好！”
她扭头看着倒地的人群，脑壳一阵阵发疼。
这要怎么办？
李小狼注意到她的犹豫，安慰道：“他们很快就会苏醒，醒后也只会当成一场噩梦而已。”
“噩梦啊……”小樱喃喃，从口袋中抽出卡牌。
“新年的第一个梦，如果只有噩梦的话未免也太可惜了。”小樱叹了口气，抬手解除封印。
“拜托你们了。”小樱手中法杖轻点卡牌：“消除噩梦的痕迹，为大家编织一个美梦吧。”
魔法杖碰触卡牌的瞬间，火盆中的火焰如烛火般，随着吹来的微风熄灭。
鸟居的方向升起黑色的光束，黑暗沿着天空朝外扩散，月亮被蚕食，友枝町再度陷入黑暗之中。
小樱攥紧法杖，定定地看着鸟居上冒出的三个身影。
虽然在黑暗中看不真切，虽然不过是个侧影，但位于中间的那个人是！那个人是——
“艾利欧！”
“我在。”
清冷温柔的声音入耳，小樱忽的转身，才发觉周围的彩灯仍散发着光辉。
倒地的人已经苏醒，他们好似完全不记得方才的惊险，只笑着议论方才的表演与梦境。
“我刚才好像看见奶奶了呢！”奈绪子兴冲冲地对身边人说。
“这大概就是所谓的【神迹】吧？”山崎竖起手指开始胡诌：“据说啊……”
……
“很出色的表现。”
站在小樱对面的艾利欧出声，将处在走神中的小樱唤醒。
“啊？”小樱猛地扭脸看向艾利欧，整个人都呆呆的。
“小樱。”
艾利欧失笑，抬手指指她手中的法杖：“这个，该收起来了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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